胡兰英
我在二零零一年,从家里拿过一笔钱,去北京鲁迅文学院参加“作家短训班”学习。
起因是我有一首小诗被八喜杯创作大赛评为优秀奖。这首小诗是这样的。
买菜所见
谁家电视因飞出,新闻联播一开始。
阿妹卖菜见日落,守摊喜看买主来。
我被推荐到北京的鲁迅文学院作家短训班学习。不过要交一笔费用。好像是学习的费用是六百,住宿费几人一个房间,每天十八,饭费每天二十五。还有参观费或别的费用。
鲁迅文学院,作家向往的地方那次我带了一千多块钱,那是我家养猪卖大肥猪的钱。我爱人那愿意啊,坑的心里难受!不过在我的坚持下,他也没有办法。
后来孩子的爷爷知道我花钱去北京学习,还怪他儿子不好好管我。说不应该让我去,外面的人那么复杂,担心我被骗,还担心我见了世面,不回来了。这是我回来以后,爱人告诉我的活。
那时临走我带了几袋方便面,我跟收费的老师说:“早上我不在这里吃早饭,就交中午饭和晚饭的两餐,每天二十块。”那个收费的老师不愿意,还说我早上不在那里吃不好,光吃一袋方便面没有营养,对身体不好。我直说没事,我可以的。
为了参加那次作家短训班的学习,因为要交一笔费用,这笔钱还不少。
像我家这种贫穷的家庭,住的是低矮陈旧的老房子,上有生病的老人,下有上学的孩子。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拿出这笔钱去北京的鲁迅文学院学习的。
在那里听名人作家的讲课,仿佛回到了我的读书时代,感觉是那么的亲切。
好像首次讲课的是中国文联出版社的编辑洪烛,他告诉我们:阅读范围杂一些,读书起点高一些,钻研程度深一些,动笔运用勤一点……
还有《人民文学》副主编崔道怡关于文学和创作的很多事情。比如文学作品的可读性,可塑性,可感性等。
还有《人民文学》副主编韩作荣,《光明日报》编辑韩小惠也给我们讲课。
后来有老师组织我们去参观作家鲁迅和作家老舍的故居活动,还去现代文学馆参观学习。
我在那次学习时,吃饭的菜是很丰富的,中午晚上两餐,每桌十个人,每桌都有十个八个菜,有时有扣肉、鸡、肉、鱼和各种青菜,还有瘦肉炒菜等。想到我在这里为了学习,花了那么多钱,吃得那么好,孩子和爱人在家吃咸菜就粥,或炒青菜。心里就不是滋味。回到家刚十岁的女儿对我说:“妈妈,你去北京学习,我自己洗的衣服,我还帮我爸洗衣服,在水井压水。”
“乖女儿,你真棒,你真能干。以后继续帮妈干家务活。”
大家觉得那时的我狠心吗,为了自己的写作梦想,扔下年幼的孩子,不管爱人在家的辛苦,就跑去北京学习和玩了。二零零一年的鲁迅文学院有一座楼的一面墙有许多爬山虎,我还透过那里的图书馆窗户看到很多书。花了一笔钱才可以在这里听课学习的我有感而发地写了这样几句文字:
《我多想——》
我多想变成一根青藤,
附在鲁院的墙壁。
如果有名师来这里讲课,
我不花一分一厘,
就可以聆听。
我多想变成一阵风儿,
潜进鲁院的图书馆里。
想翻自己喜欢看的一本本书籍,
而不留一丝痕迹。
大家看过我写的《我多想——》算一首诗吗?是不是穷人的想法,有点卑微。那次我花了一笔钱去鲁迅文学院参加作家短训班学习。好像也没有多大成效。因为家里的事情太多,孩子的奶奶患的脑血栓,虽然她有几个儿子,大家都帮着照顾,公公也可以帮忙照看。
穿烟花衣服的我,听作家崔道怡讲课我写的《买菜所见》获奖证书不过等公公后来生病先她去世以后,婆婆就跟几个儿子轮班了。在公公去世后三年,婆婆也去世了。我的女儿上高三时,爱人又生了一场大病,做了大手术。在他出院回家时,我很少看书也很少动笔了。心里有点郁闷,不过生活还要继续。我要努力工作,挣钱给孩子上大学用,还要照顾他和家里。后来我写的小诗或散文又获得优秀奖,收到过通知或邀请函,也是去北京学习的,我就不舍得再花钱去了。
大家看我拿一笔钱去北京鲁迅文学院学习的故事,有什么想法,让我们一起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