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医院都是假的 http://baidianfeng.39.net/a_bdfys/161223/5153151.html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张枝叶嫁进徐府时,已经过了二十岁,算得上超大年纪,所幸,徐府已经有了嫡子嫡女,她这个临时被抓来充当继夫人的噱头,只能糊弄糊弄自己那贪财的爹娘罢了。1新婚第二天,徐家厨房,张枝叶不顾一众仆人的阻拦,挽起了袖子,拿起刀,那猪骨被她剁的震天响,婆子婢女围在窗棂往里看,香橙是家生子,仗着有几分颜面,冲过去拦她,张兰叶举刀,“怎么?本夫人是厨房进不得?还是排骨吃不得?哪个敢上来拦,统统赶去拾掇粪水去”。香橙安生了,乖乖的退到了门槛,和大家一起,听刀砍在骨头上的声音,铿锵有力。新夫人以彪悍的作风,迅速在府里站稳了脚跟。张枝叶是个大字不识的彪悍女子,以往为了生计,跟着自己那瘸腿爹以收泔水为生,矜持不懂、柔情惬意不懂,她喜欢直来直往,一便是一,说破天去,也做不成二。徐晋冗,鹤城最大的书商,端的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偏偏感情不顺,娶了两任妻子,一个生了个儿子,没了,一个生了个女儿,没了。这次,找了个喜欢啃骨头、喝咸汤的粗鄙女子,于是,他躲着不回府。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终于,在府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时,他趁着夜色笼罩,悄悄回了府。好一片盛世安宁的场景啊。他的一儿一女,窝在那女子怀里,不知那女子说了什么,两个孩子兴奋的拍手叫好,边上几个仆妇围着,松快的摇着手里的蒲扇。灯笼的光昏昏黄黄,大槐树下的石桌上,放着用井水浸过的西瓜,又圆又大,徐晋冗那一身黏腻的汗渍,似乎就要冲破他身体的束缚,带着他所有张开的毛孔,想要去接纳那酸甜冰凉的味道。他悄悄挪了下半蹲着有点发麻的脚,却不小心踢到一块残破的瓦楞,惊动了树下的人,有婢女提着灯笼过来查看,他不想现身,使劲摆手,婢女还不知该如何时,张枝叶已经发话,“夜猫罢了,不用理会,若是忍不住暑渴,掰半个西瓜丢给它就行了”。他总觉得这话有歧义,但又抓不住,只好抱着半个丢过来的西瓜,悄无声息的蹲着挪走了。府里的天,要变了。这是徐晋冗睡着前,脑子里蹦出的想法,他被这想法砸的头晕脑胀,只觉困乏之感更厉害,连那端回来的半个西瓜,都不想吃,窝进榻里睡着了。2大暑为三候,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半夜,雷声轰鸣,开始有豆大的雨点滚落,地上的暑气被雨水溅着往上翻,滚在被褥里的徐晋冗睡梦里觉得更加燥热,来回扑腾。忽然,一双略微干燥的手,替他撩起了鬓边汗湿的发,轻轻揭走那层褥子,有温凉的帕子在他额头、脸颊、颈窝擦拭,很缓慢、很温柔,舒服的徐晋冗,哼了哼,抱住了身边散发着温热气息的东西,像是一块软软的年糕,还散发着微甜的味道,他更加开心,抱的更加用力。一夜好梦,晨起的徐晋冗舒服的伸着懒腰,一旁的女子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那半个哈欠就留在了嘴里,张着嘴巴的徐晋冗看到了睡眼朦胧的张枝叶,并不是特别难看,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含着水汽,皮肤比一般女子略微黑些,个子要壮些,脚要大些,脚、脚、脚、这双脚怎么会这么大?那半张的嘴巴越来越大,张枝叶若无其事的收回脚,吩咐婢女端水洗漱,徐晋冗愣愣的坐在床榻上,注视着张枝叶的一举一动。洗脸的动作很大,水花四处飞扬..擦脸的动作更夸张,恨不得把汗巾钻出个洞...那几两银子一盒的雪花膏,在她手里,跟泥块似得,一剜就是好大一块,往脸上搓,况且是没有章法的一顿乱揉...看的徐晋冗只觉得肉疼,脸色越来越沉。伺候完了张枝叶,才有婢女端着铜盆来,他心里发赌,一脚踹翻了洗手架,铜盆翻滚,水流四下,眼见着婢女浑身发抖,张枝叶拽起汗巾,抽到了他胳膊上,拧着他去了外书房。“以前常听旁人说起徐大老爷,是如何儒雅,如何有才情,原来不过是个懦夫罢了”。徐晋冗气愤,朝着张枝叶吼,“休要胡言,你这大字不识的村妇,懂什么是才情和儒雅”。张枝叶放开他的胳膊,坐到书案边上的太师椅上,拿眼睛觑他,“我是不懂,因为我觉得世人眼光有误,怎么他们说的那些夸赞之词,我从徐老爷身上,一个也没看到呢?相反,我只看到了一个喜欢偷听墙根、无理取闹、睡觉不老实,还爱放屁的粗糙男人而已”。“你、你粗俗、真是太粗俗了”,徐晋冗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说话不懂遣词造句,更不懂何为委婉,一句话,犹如射出一只利箭,直白的没有一点遮挡,冲着他的门面就来,他气坏了,找到徐老夫人那里,嚷着要和离。张枝叶嗤他“幼稚”。他刚歇下去的火,又被挑了出来,急的直跳脚。两个孩子也在,憋着笑依偎在张枝叶身旁,徐老夫人刚从内室诵完经,看见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早就忘了你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了呢?你走的这几个月,家里大小事都是枝叶管,白天要忙活府里的事儿,晚上抽空还要给我和两个孩子做针线,你娶到这么好的妻子,是咱们徐家修的福,你别不知好歹的瞎折腾,也不看看如今自己什么模样,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风流少年呢?你还有能力风流吗?踏踏实实跟枝叶过日子,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碍人眼”。徐晋冗含在嘴里的‘我要合离’四个字,成功的葬身己腹。他看了眼四周,只觉得从上到下,从长到幼,都在嗤笑他,怎么短短两个月,就成这样了呢?明明他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大家都要靠他吃饭,不是应该看他脸色行事吗?难道,他这根顶梁柱遭蛀虫了?还是颇有手段的美人虫。看了眼坐在右前方笑语晏晏的女子,走神的徐晋冗依然没有听到她说了些什么,总之,徐老妇人和两个围绕着她的孩子,很开心,连周边伺候的仆妇,脸上都是轻松欢快的表情。又是这样,只要她在,方圆二里,总是散发着这样的气氛。哼、最毒妇人心,哄骗他的母亲,哄骗他的一双儿女,接下来,就是哄骗他了吧?他可不是那老弱幼儿,没有一点见识,想哄他,等着吧。3秋分为三候:一候雷始收声;二候蛰虫坯户;三候水始涸。暑退秋澄气转凉,日光夜色两均长。天气越来越好,不热不燥,秋意浓浓,正是吃螃蟹的好时机。庄子里送来了两篓子黄澄澄的大螃蟹,个头大,肉质肥厚,金黄的菊花,开的正是浓艳的时候,摆在廊下,为这秋景填色。池边亭下,壁垒分明的立着两个石桌,一桌摆满了大闸蟹,徐晋冗正端坐着,吃的大快朵颐。另一桌,支了一口铁锅,张枝叶带着两个孩子,将钓上来的鱼,清洗干净,腌渍一刻钟后浸入锅中,边上贴上锅贴,不过一炷香时间,那锅里的味道,连盖板都挡不住。徐晋冗看着他们吃的喷香的样子,觉得往日最爱吃的大闸蟹也没了味道,怔怔的使劲嚼,也不知最后到底吃了多少。晚上,亥时,徐晋冗开始上吐下泻,人昏昏沉沉的没了力气,张枝叶把他抱起来,灌了汤药,那呕吐物的味道异常刺鼻难闻,徐晋冗自小有洁癖,闹着不肯躺下。张枝叶嘟囔着帮他换了新的被褥、床单、衣服,折腾了一场,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徐晋冗已经睁不开眼睛,又不想闭上,张枝叶噘嘴忙碌的样子,太美好,烛火下,有灼灼其华,像是夏夜的萤火虫,一闪一闪,他开始想要靠近。忽然,一阵风,把萤火虫击落,变成一个小黑点落在地上。他想到了这人惯常哄骗的手段,高超的使人防不胜防,于是,刚打开一点缝隙的门闸,被他再次重重落下。想诱骗我上当?门儿都没有。第二日,神清气爽的起床后,发现张枝叶带着全家浩浩荡荡去寺庙进香了,家里除了几个年老的仆妇,全部都去了,美其名曰游玩。见鬼的游玩,把他这个还在病中的男主人扔家里,也好意思,真是不知何为妇德。果真,这人就是披了张伪善的面皮,内里比谁都黑。咬牙切齿的嫉恨了半天,徐晋冗听到了肚子发出的倡议,厨房灶上一片冷清,早上剩的半碗粥,孤零零的留在灶台上,吸了吸鼻子,走到灶膛前,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点着了火。这是他吃的最狼狈的一顿饭,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这是屈辱,他势必要找回场子,这是他徐晋冗的家,在自己的地盘,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给一个弱女子示弱,想都不要想。4跑了一天的张枝叶很累,蜷进被褥里,一动不想动,偏偏徐晋冗一会儿想喝水,一会儿想喝茶,茶水太烫,温水太凉。温水还会凉?张枝叶再迟钝,也看出这人是故意找茬,端着一杯茶,手下一松,泼了徐晋冗一脸,几滴还顺势滑进他因为惊讶张开的嘴里。“还凉吗”?摇摇头...“还烫吗”?依旧摇摇头...捡了一条帕子,扔到他脸上,“既然不烫不凉,那就是正好,擦擦,睡吧”。徐晋冗把脸埋进褥子里,不吭声,钟漏里的细沙落进底座的声音很清晰,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动静的徐晋冗,从被褥里伸出脑袋,一旁的张枝叶已经睡着了,嘴里还有微弱的鼾声。徐晋冗瞪着天青色帐子看了半天,眼睛酸涩时,叹出一口长气,算了,还是睡觉最实在,跟人置气什么的,等睡饱了再说吧。5睡饱的徐晋冗没有见到张枝叶,府里寻了一大圈,在厨房逮到了她,原本想的是开口教训几句,告诉她出嫁从夫的意思,顺便树立一下好久都不显示的威严,没想到被她手上的芙蓉糕吸引了注意力。金黄的色泽,似乎香气隐藏不住,飘了出来,跨在门槛上的一只脚再也落不下去,嘴里那些反复酝酿的词语,居然就这样没了、没了......张枝叶带着两个孩子,几个婢女,浩浩荡荡的前往徐老夫人那里去了。徐晋冗跨着门槛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今天是个探视母亲的好日子,虽然昨天他刚去过。难得聚齐一处,徐老夫人高兴之余,吩咐婆子从藤箱里取出一尊白玉观音,那婆子未开言先笑出了声,“老夫人说了,少夫人是个好的,心眼儿好,身体也好,生养起来,肯定不会太过糟心,您只管跟少夫人好好在一处,家里多多添丁进口,才是咱们徐府日后的头等大事”。徐晋冗嘴里的半个芙蓉糕差点掉出来,慌张的伸出手去接,余光迅速的看了眼张枝叶,哼,倒是会装,那羞涩的样子,好似真是大家闺秀一般,若是没有平日的霸道粗俗,还能唬人几分,不过,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毛小子。徐晋冗不想承认,自己对那句共效于飞之愿,产生了微妙的期盼,夫妻和睦,恩爱白头,多么令人动心的愿望。再次暗自看了张枝叶几眼,徐晋冗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是有些独特气质的,不冷清、不孤傲、不做作、不矜持、不藏头露尾、不弄虚作假,虽然没有世家女子该有的温婉清丽,但也是很入眼的,至少,如今的他,是愿意试着跟她多多接触的。她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十指尖尖,略有薄茧,小指上有一道疤痕,很深,像是旧日苦难生活的印记,见证她曾艰难的岁月。好吧,徐晋冗决定以后对她好些,毕竟,自己年长她许多,权当迁就孩子了。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徐晋冗,没有看到张枝叶翘起的嘴角。很好,鱼儿终于要上钩了。6年关来临时,下了场暴雪,有些脸面的府邸都开始了施布放粥。张枝叶趁徐晋冗不在府里,带着仆妇坐上马车去了城外,那里有座破败的庙宇,常年住着一群年纪不大的乞讨儿童,她带来了棉衣,棉被,还有蒸好的馒头,和几大袋米面。里面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叫马德,他并不以乞讨为生,没有家人父母的他,在一家酒馆学酿酒,为了剩下租房子的银钱,常年在这里借住。因而,也算这里的半个掌家人,偶尔,有人讨不上饭菜的时候,都是他自掏银钱,救济一二。徐府的马车到时,他正准备外出,跟下车的张枝叶刚好走了个碰头,看见这些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进了鞋底,踩着雪花,一路,散了。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张枝叶帮着给这些孩子换上干净暖和的被褥,柴火倒是不缺,虽是年纪都不大,到底经过生活的磨难,刚入冬,就知道准备了柴火,高高的几大摞,足以过冬。两个婆子搬进来一个红泥炉子,特别大,柴火剁的细些,完全可以塞进灶膛里,等里面的人吃上热乎乎的粥时,张枝叶带着人准备回去。马德跟着马车送了半条街,连着鞠了三次躬,直到车子的痕迹被新下的雪花覆盖,才返回破庙里。原本破败的地方,如今暖融融的,有了烟火气息,几个孩子围在火炉边,小心的往里填着柴火,烟熏火燎中,显示出人间该有的样子。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早就返回家中的徐晋冗,温了酒,坐在红炉跟前坐等张枝叶,打算一同做些风花雪夜,暖炉品酒的风雅事,一直到天都擦了黑,炉上的酒反复温煮,失了味道,张枝叶的身影仍然迟迟不见。大雪越落越急,再也等不住的徐晋冗喊来小厮,打着伞出了府,车马已经没法行走,大雪没到小腿处,每下一步,都是一个深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一辆翻倒的车马,张枝叶正蹲在那里,手里掰着变形的轴承,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有雪水和泥水混着粘在发顶。徐晋冗一颗不安狂跳的心,才算是扑通扑通的回到了胸腔,然后,就是一顿咆哮,“这种天气出什么门,家里没有仆人可以去吗?非你不可是吧?遇到事了,不能派人回去报信吗?你还知道你是个大家夫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街头乞讨的有何分别”。摸到了她冰凉的脸颊和小手,从身上脱下大麾,把张枝叶裹进去,接着训斥,“整日脑子不开窍,看着聪明,心思全不在正处,你说你,大雪天,没事儿往外跑什么,我怎么就”?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张枝叶扑进了他怀里,冰凉的小脸在他温热的胸口蹭啊蹭,他的怒火就散了,抱着人开始往回走,小厮赶紧过来举伞。徐晋冗看着瘦,胳膊很有力气,抱着身高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些的张枝叶,也不觉得吃力,就是每次迈腿,都得使劲拔一下,张枝叶好笑,也不忍,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闻着熟悉的竹香味儿,轻轻的笑出声,“徐晋冗,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于是,高大的男子,在雪花掉落中,红了脸颊,接下来的路,再不多说一句话。7过年守岁,是最累人的,张枝叶又喝了点酒,醉醺醺困到不行,打到第十个哈欠时,徐晋冗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湿冷的风,她勉强抬起眼皮,那句新年祝福连着哈欠一起传出,“徐晋冗,新年安好”。徐晋冗并不坐下,直直的站着,低头打量快要睡着的张枝叶,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又觉得多了些什么?多了些什么呢?多了些每次看见她时的欢喜,和见不到时的想念。睡到半夜的徐晋冗,被人踹下了床,张枝叶裹着被褥,不停地抖啊抖,徐晋冗吓坏了,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里。“你别哭,这、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本来新婚夜就该圆房呢,我那会犯浑,对你有些瞧不上,就借醉酒的谎话,糊弄了过去,后来,我心里一直别扭,咱们才会耽搁到今天,往日全是我混,我给你道歉,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生闷气,不能、不理我”。张枝叶隔着被子,听着这番话,早就笑成了一朵花,偏偏还要忍着,使劲咬着牙,才不至于把嘴里的笑声放出来,忍了好一会儿,直到想起这人还在外面,掀起被子,把人裹了进来,装成难过的样子。“我知道你以往看不上我,觉得我粗俗,大字不识几个,可我若是能自己选择出身,我也不愿从小就跟着我爹收泔水,那日子苦的都不想提,可我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双手,光明正大的活着,不就是比旁人少读些书吗?我怎么了,平白惹你眼,东看我不顺眼,西看我不舒坦,整日里想着法的跟我作对,难道我就不会难过吗?我就没有脸面要顾的吗?”“再说了,当初,也是你不好的名头在前,无人敢嫁你,我爹才往前凑,把我推了过来,说白了,你们,一个想为自己正名,一个想要财,横竖你们都是皆大欢喜,正名的正了名,贪财的得了财,只有我,什么也不是,说是府里的继夫人,平日里连个下人都不如,连厨房的婆子都知道,你跟前头的两个夫人皆有过举案齐眉的日子,我确是连你一个衣角都没碰过,大家都说我丑,才把你吓跑的。”“时日一久,我便也认了,我相貌即是不堪,就权当这府里众多仆人中的一员罢了,横竖比我收泔水那会好多了,吃得好、穿得好、月月还有银钱可以领,如今,你又来招惹我,你且说,我该算什么才对呢?”怀里的肌肤滚烫,徐晋冗不敢使劲,可又不愿松开,惴惴的将人拥到胸前,“自然是我徐晋冗的妻,以前,我是怎样把你逼到人后的,以后,就会怎样把你带到人前”。“真的?不嫌我貌丑无才了”?“哎,又能如何呢?如今,这颗心里,全是你,烫的发麻,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遮掩,喜欢就是喜欢了,做不得假”。张枝叶躲在他怀里,暗自发笑:终于,鱼儿还是上钩了。8从马德给徐府送第一瓮酒起,徐晋冗就憋着一股无名火,偏偏这小子,不说送谁,只说是为了感谢府中赠粮之恩,他又不是憨子,自是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张枝叶察觉不出此人的心思,雷打不动的,每月都会过去一次,送粮送物。于是,每次的出行人员中,多了一名总是满脸不开心的徐晋冗。张枝叶看他一脸深沉,以为他是富贵享多了,不愿来这破败的地方,等到没人时,悄声跟他商量,“要不,你下次别来了”。徐晋冗心里一紧,“原因”?“不是怕你去不惯吗”?“你能去的惯,我有何去不惯的”?张枝叶撇他,“我还能收泔水呢,你能吗”?徐晋冗“......”。张枝叶挤到他身边,“行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但你每次去,那表情,就跟火气太大,蹲不下来大便似得,看着都难受,你也不用勉强自己,以前怎样还怎样好了”。以前?以前徐晋冗那是不在乎张枝叶,随她去哪里也懒得管,如今这情况,能一样吗?他只知道,自从喜爱上她以后,她就哪里都是好的,巴不得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欣赏,生怕有人慧眼识珠看出了她的好,这女子,又是个混不吝,胡同里长大的,习惯了不对人设防,不论男女,你就是天天耳提命面,她也不觉得,偏偏有些话又不能说的太重。于是,绞尽脑汁的想了大半个月,终于被徐晋冗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筹措了资金,在临县三百里之外,建了一座慈安堂,把这些无人看管,以乞讨为生的孩子,转移到了那里,并且聘请了专人看管他们,教他们谋生之道,从此,山高水长,张枝叶就是想去,也去不得了。一心过日子的徐晋冗打算好了一切,甚至是瞒着张枝叶进行的,等她再去时,那座破败的庙宇已经拆除了。“你早就打算好了”?看不出她是喜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徐晋冗把耳朵伸过去,“拧吧,别气着就行,我真的是好心”。张枝叶不恼不怒,没任何反应。徐晋冗心里越发没底了,琢磨着带她去逛逛庙会,这天,天色尚早,徐晋冗亲自下厨,准备了软糯的南瓜粥,豆沙包,酱黄瓜。张枝叶吃到第三口,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忍了半时,才将将忍下。伺候的婆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去徐老夫人处回禀,没等晌午,阖府就传遍了少夫人有孕的消息。大夫过来把了脉,确诊了孕期,不足两月,徐老夫人连声念阿弥陀佛,在张枝叶一个接一个的哈欠里,众人鱼贯而出。瞬间安静的内室,徐晋冗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那张平凡的脸,可是,又觉得耐看的不行,微挑的眉毛,圆圆的眼睛,甚至鼻尖上那颗小小的痣,都是动人的。张枝叶挑眉,不解,“看我半晌了,可是哪里不妥”?徐晋冗急忙摇头,“妥、妥、哪里都妥,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张枝叶认真思考起来,“张记馄饨”。“他们家大儿子,一天到晚打听你,此处不妥”。“刘记卤煮”?“那姓刘的是个鳏夫,每次看见你,眼里都闪贼光,不妥”。“不然、余家荷叶饭”?“余家酒楼后厨有个老厨子,见过你一次之后,每次咱们去,都是他上赶着过来端送菜肴,不妥”。“老厨子?有多老”?徐晋冗不自然的咳了咳“大概年岁三十左右吧”。“那也才而立之年,跟你同岁而已,怎么就称呼人家老厨子呢?若如此,也该称你为老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是”张枝叶了然而笑,接口道“重点是,你吃醋了”。徐晋冗涨红了脸,咬死不认,“胡说”。“是吗?既如此,那就张记馄饨吧,他们家那大儿子比较年轻”。“虽是年轻,却没我英俊”。“那就刘记卤煮,那姓刘的鳏夫,身量颇壮实”。“虽是壮实,身材没我颀长”。“那就余家厨子,我记得长相挺文雅,可以入眼”。“虽是文雅,却没我俊朗”。“这么说,还是你最好”?“自然”,徐晋冗挺起骄傲的胸膛,回答的踌躇满志。“我其实也觉得,数你最好,既如此,你就亲自洗手下厨吧,捡你能做的、会做的、做的比较好的,简单做些就行”。9徐晋冗过上了洗手做羹汤的日子,每天忙活的不亦乐乎,自诩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清俊风流的高傲男子,终于,折在了爱啃骨头、喝咸汤的粗鄙女子手中。端的是心甘情愿,只想与汝共效于飞。本章完,看本专栏所有文章,